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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

時常提醒自己注意——我們不是觀光團。

在布魯塞爾停留,因爲歐盟。第二天安排了歐盟的相關課程,上午在奧地利歐盟辦事處有兩節課,下午參觀Parliament。第二天繼續在Commission上两節課。

姐姐去土耳其當志工,說土耳其爲了加入歐盟最近物價猛漲,接著就問我對歐盟有什麽想法。很慚愧說不出什麽道理,不過安慰自己這樣一個大問題似乎不是一次旅行或讀幾本書所能明白的。

現在已經忘記上課的具體内容了,只是記得他們為這個同盟而驕傲,為身為其中一員而自豪。但通過這個同盟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團結了起來?究竟是爲何團結起來的?前者這個問題我決定暫時通過感性方式認識,後者大概可以先簡單的用利益一詞概括,雖然我知道不是那麽簡單。

最近很多奇怪的問題又開始不規則浮現。

讀了一本書,一個法國哲學家在1933年歐盟還未建成的時候對歐洲民族的思考。他呼籲歐洲人要有意識的從思想上建成統一的歐洲,他認爲要建成歐洲只有追求理性,用科學的方式從思想上統一,只有放棄民族這個概念,因爲民族總是在尋找一種差異,而非普遍性……當然,這些話是藝術家和詩人不愛聼的。

昨天看了鳳凰台的伊拉克四周年專題,主題是“殘局”,頭腦裏開始思考一些關於戰爭目的、權力鬥爭一些並不熟悉的問題。耳邊不斷回蕩布什不斷強調的:"WIN!",突然覺得他很討厭,然後又想起民族這個名詞。我們經常討論為民族而死的榮耀,但民族是不是有可能只是一個詞彙把人最根本的自私本質和目的巧妙的包裝起來,贏得讚頌和心安的同時甚至不知道民族是什麽就為之瘋狂。我們有時以爲它並非我們所能決定,是信仰,無法改變,是我們與他人不同的一種隱性的印記,但其實不是,真正偉大的心靈會在民族至上完成一種超越,我們能感受到一種不同于我們狹義理解的力量。

說回來,回到歐洲。

今天,歐洲有了一個爲了各國利益效勞的大聯盟,歐盟各國用著一樣的貨幣,歐洲人民可以使用多囯語言以達到相互理解的目的,這天,我們也的確在布魯塞爾見到歐盟的偉大的建築群,看到他們的確為歐洲人民甚至非洲人民能夠更好的生活而努力,但就這樣他們就可以說已經建成歐洲了嗎。

理想、認同感、價值觀仍因民族的不同而有所差異,當然,這樣的差異並不一定是不合理的,一定程度上,正因爲差異的存在才會有歐洲璀璨的文化歷史,但若要建成歐洲,如作者朱利安所論述,這樣民族差異的存在必然不利于歐洲的統一。

我們看著PPT上,他們告訴我們歐盟的成長,告訴我們歐盟在逐漸擴大,那歐洲呢?我不知道。我只能說一說我看到。就在這天,我們在布魯塞爾的大廣場上參加了一個慶典,與他們一起狂歡,有人在路邊冒著雨分發獅子圖案的黃旗,茗還收到可愛大男孩的一支大大的黃色向日葵。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節日讓平時安靜的老城熱鬧起來?

他們說,這是爲了紀念他們先輩戰勝一群曾統治過他們的講法語的族人,終于擺脫他們統治將他們趕到比利時的另一端去的節日。了解。

記得在剛抵達布魯塞爾時我們已經認識了兩個標誌——公鷄和雄獅,知道比利時有兩种官方語言——法語和荷蘭語,然後就在這天,我一邊半陶醉的聼著臺上樂團表演,一邊靜靜的看著人群沸騰,我感受到一種分裂危機,這不僅僅是因爲語言,我知道,也不可能是僅僅通過統一語言所能解決的問題。

後來,突然發現布魯塞爾只不過是一個縮影,之後,在法國,在奧地利,在意大利,都能感受到他們有意識的在強調我們是一個別人不同的存在,當他們在為自己表現優異的部分——可以是過往的歷史或正在進行著的一切感到驕傲的時候,其實,無形中他們已經進行了種種的對比,發現並強化彼此的差異,這個過程是意識的,有時是不自知的。

他們說他們已經建成了歐洲,興奮的為我們講述奧地利與歐盟之間的聯係,告訴我們歐盟對整個歐洲發展的意義,我在想,統一的歐洲會不會實際上只是一種假象,如果這裡的“建成歐洲”是朱利安所理解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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