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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讀書》的反思改革卷放在了家裏,河南報告的截止日期壓進,放著一曡書,先開始看傳説中的經典——《鄉土中國》。讀完之後明白爲什麽十年《讀書》自己總是看不完,知道經典爲何是經典。

這本書中開篇討論的話題就十分有趣——鄉下人土不土,然後展開農民的土根性、農民與土地之間類似于根的聯想。説到文字下鄉也並非常態的討論文字下鄉對國家對民族的意義,而是先為農民不愚作辯護,擧的例子十分有趣,說鄉下孩子讀書比不過城裏孩子其實也就類似于城裏孩子抓蚱蜢比不過鄉下孩子一樣,沒有什麽特別了不起,一切只因爲所在的環境。然後他接著負面分析文字對於鄉村居民的實用意義——若對於人際關係的維繫來説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在這個應該分析文字作用的關鍵點,他反而指出了文字相對于語言來説間接表達的局限性,這很有趣。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再論文字下鄉時關於記憶的討論。開始討論記憶是因爲在之前說到文字的發生是由於時間和空間的阻隔,鄉土社會中由於生存空間的限制,人們交往不需要考慮空間阻隔的障礙,而時間的阻隔不存在于鄉土社會中並不是因爲它又有什麽特殊性,人的記憶會自然的縮小這時間的阻隔。關於記憶的論述十分精彩,尤其對於我這個經常以感性方式理解記憶的人來説,當記憶能夠參與到個人能力發展和囯族世代延續兩個不同的緯度中進行討論時,它作爲實用性的需要存在同樣富有魅力。“无论如何记忆并非无所为的,而是实用的,是为了生活。”這讓我重新思考令人悲傷的記憶是否也只有是能以不同的方式提醒自己要更幸福的生活而可稱之爲記憶。

“儒家最考究的是人倫,倫是什麽呢?我的解釋就是从自己推出去的和自己發生社会關係的那一樣人里所發生的一輪輪波纹的差序。”在差序格局一章所進行的所有討論似乎是以“中國人以己為中心”為論述核心。不同于西方人的中國人對家的彈性定義,其彈性強度及其所輻射的範圍也取決於那個作爲中心主體主觀意願的選擇。中國人以己為中心劃定自己關注的界限,若一旦如此,内外分明。而對於西方社會來説,他們團體的界限是既定的,不隨人的主觀意志的變化而變化,不符合條件,就自動喪失成員資格,既然不具有伸縮能力,所以必然更加堅持明確權利和義務,因爲被捆綁在群體之内的人需要了解必須遵守的遊戲規則,不論是否能夠意識到其背後的權益關係。在那裏,不同于鄉土社會,一切非禮的秩序在主導,而是現代國家機器在背後支撐著規則的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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